修仙不易,我和死对头都叹气 第202节
所有的魔修被地火吞噬,在火焰中嘶吼挣扎着……他们故意围起来的包围圈正合适赵一粟的烛空功法,当然她并没有留下来欣赏战果,因为按照堕营一贯的套路,附近定有一个高修在操控这些黑衣人。
快跑!
灵力仓中的灵力倾注到踏风上,赵一粟疯狂向前冲,尽管速度快到入眼的景物全都虚化成了一团,但仍旧没有甩开背后那股毛骨悚然的寒意。
有人追上来了。
第345章 原来运气还能更差
旷野中的风疾速卷起尘埃,带出一阵恐怖的呜咽声。
细看之下便发现,这哪是什么风,明明是一个修士在前狂奔,后有魔修在后疾追!二者速度之快,竟凭空搅弄起一阵旋涡,勾得天地色变,飞沙走石。
赵一粟脑海飞快盘算着——她灵海受过的伤还没好,对付刚才的那波黑衣人还行,要是遇上更强大的魔修,自己战斗力只有从前的一半,只有必死无疑了!硬拼肯定不行……
一团魔气砸了过来,赵一粟来不及回头看,凭下意识的反应收了灵力,从空中直线坠落!
因这么一落,她躲掉了后面那团魔气的攻击,对方怒不可遏,继续追上来,没想到赵一粟调转了个方向贴地飞行,竟又飞回了刚才的战场中央。
魔修因她这个飞行的方向有了片刻迟疑。
赵一粟要的就是他这个迟疑,一边悬停在刚才爆炸形成的焦黑色空地上,一边张扬地叫嚣着:“来呀!让你见识见识七品大修的厉害!”
说完朝旷野大喊一声:“师——”
声音还没落地,那个魔修已经原地消失,融入黑夜中再也不见。
这速度,应当是个六品。
赵一粟架打多了,皮实了,都觉得派个六品的来有点不够看了。
上次在北海上还有堪比七品的魔体来杀她呢,这回就派个六品的魔修?
我贬值了?
实则魔修中能有六品来追杀她,已经算是大材小用了。烟云洲附近不像北海,随便就能弄来一个堪比七品的魔体,这里是毕竟修仙大陆的地盘,处处都是修士。六品魔修并不好对付,赵一粟也不过是狐假虎威,借用了一下左丘的牌面而已。
她可不敢让左丘真出来,否则魔修是小,那个三足金乌才恐怖!
赵一粟没浪费时间,原地打扫了一下战场,飞快做完这一切,她朝着烟云州的方向返回。
踏风的速度提到最大,即便消耗的是灵力仓中得来不易的灵力也在所不惜。钱是舍命赚来的,但也要为保命而花,赵一粟虽是财迷,却不是守财奴。
半分钟后,她就庆幸自己这个快速回城的决定是多么正确。
灵海中的灭魂丹蠢蠢欲动,封印的符纹被顶弄得上下翻飞——有魔气。
那个六品魔修果然追上来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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烟云洲的城门处,法术营造出的天河前,人群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,天河中央两个女修正吵得不可开交。
这两人都是二品修为,一个叫官霓,一个叫陆彤叶。
新来的看客不明白发生了什么,更不明白为何两个二品女修的争斗会引来这么多的看客,忙左右询问。
有好心人告诉他:“伏羲快报和灵韵商行合办了一个才艺大比,仅限二品女修参加,如今进行到半决赛,最出风头的两个人就是眼前这两位了。陆彤叶剑舞一绝,官霓性格开朗又有人力捧,二人斗得难舍难分,在台上就跟俩乌鸡眼儿似的,台下可还了得?
“今天乞巧节放灯,这两人都在灯上写了心仪的男修名字,可巧,都是江云尘。按理说城里那么多女修都写这个名字,谁也不碍着谁,可这两人互相看不对眼,放灯的时候不知是谁挤兑了谁一句,先是吵起来,后又打起来了。”
这人说完“哎呦呦”连叹两声,那是前面官霓被陆彤叶一剑挑到了河里。
于是岸边上官霓的支持者立刻不高兴了,蜂拥上去,却又碍于修士禁止武斗的命令,只能着急地叫喊:“陆彤叶你敢在烟云洲私斗,有你的好果子吃!”
陆彤叶本人还没应声,她的应援者就帮忙骂了回去:“明明是官霓先出言讽刺,后自己又不小心踩滑落入天河中,关别人什么事儿!”
两派人乌泱泱吵成一片,闹得烟云洲城门口比凡俗的菜市场还喧乱。
后面抱臂看戏的柳如意挑眉,问钱宝丞:“火候过了吧?别真闹出什么乱子。”
全程策划者钱宝丞:“没事儿,陆彤叶有分寸。不这么闹一闹,咱们的才艺大比怎么出名?伏羲快报怎么卖钱?哎,你这个月没少赚吧?下场开赛我让你的营收再翻一番,保证一天比前两年加起来赚的钱都多!”
柳如意:“真不知道赵师叔从哪把你挖出来的,赚钱的损样青出于蓝而胜于蓝。”
钱宝丞喜笑颜开:“谢谢夸奖。”
柳如意:“……”连厚脸皮的模样都更像赵师叔了。
原来,从赵一粟提出才艺比拼、投票、开奖这一系列的想法之后,钱宝丞就飞快投入了行动,并且举一反三,很快策划出了一条完整的利益路。
他先利用伏羲快报编码抽奖,在几轮开奖的过程中不停宣传即将举办才艺比赛的事儿,提前炒起了热度;等才艺大比开赛,又在其中主动选中了陆彤叶,一个有才艺却无门路的女修。
钱宝丞派人装成陆彤叶的支持者,私下与她接触,表达了只要陆彤叶好好比赛,自己就一定买伏羲快报为她投票,应援到底的决心。
陆彤叶本来因为得票数总被官霓狠狠压过,正心灰意冷,打算退赛,得了这位支持者的表态立刻满心欢喜,拿出了百分百的战斗力重回擂台。
至于官霓,她在才艺上远不如陆彤叶,却凭家境殷实愣是砸钱砸进了半决赛。本以为击退陆彤叶自己将在总决赛中再无敌手,捧回十万上品灵石,名利双收,谁知陆彤叶的票数后来居上,竟然快要超过她了。
官霓本就是大小姐性子,怎么受得了这些?再说为了进半决赛花出去的钱如流水,十万奖金近在眼前了,现在认输实在可惜,只能咬牙坚持,持续花钱砸票。
两位的比拼看起来激烈紧张,实际上都是钱宝丞在幕后操控,赚得盆满钵满。
今日放天灯的事,钱宝丞授意让陆彤叶跟官霓一起出门,赶巧遇上了,以官霓的性格必会主动挑事儿,陆彤叶再接了她的招,两人闹出点动静来,才艺比赛的事不就更上一层热度了吗?这样总决赛的时候才有看头!
钱宝丞算无遗策,事情按照他的规划进行着,接下来陆彤叶应该见好就收,摆出不想跟官霓计较的架势,让这唱闹剧高高开演,轻轻收尾。
可意外发生了。
钱宝丞以为现在的女修在河灯上写江云尘的名字,不过是一种美好的期许,毕竟江云尘对于这些低修来说就如天上月、云间神。可他不知,这世上有一种粉叫做脑残粉,官霓对于江云尘便是如此。
她是真把江云尘当爱慕对象去看待的,偏偏仇人陆彤叶舞到她面前,这口气怎么能忍?落水的官霓怒火烧心,大喝一声:“江云尘也是你能觊觎的?找死!”
她竟然抬起袖子朝陆彤叶射了一支暗箭!
可她只是个二品修为,暗箭本就是防身的杀器,几乎很少使用,气急败坏间出手却是射偏了。
射到谁身上了呢?
没错,射到了咱们疯狂逃命、浴血回城、赶在六品魔修前一步抵达烟云洲上空的,赵一粟身上。
第346章 争风吃醋
“噗呲。”
伴随着一声轻轻的闷响声,小小的箭头一下扎到了赵一粟的心口上。
赵一粟有点懵逼。
试想一下,她刚从地洞里、旷野中、堕营的包围圈、六品魔修的愤怒追杀下一路逃亡回来,看见的是烟云洲上空彩灯高挂,修士摩肩接踵,满城节日欢庆的盛世景象。
环境的差异、视觉的冲击本就拉得满满的了,从死线到生机的极限转换之下还没来得及喘口气,就听到有人大喝一声——“江云尘也是你能觊觎的?找死!”
然后“噗呲”一支暗箭就扎她心口上了。
她本就满身的伤,背上两道刀口血透衣衫,左肩锁骨断裂横亘前胸,惨得不能再惨了,又凭白扎上来一根箭。
还是为了嘲讽她觊觎江云尘??
于是整个人从懵逼到愤怒,情绪的转换来得格外凶猛。
江云尘是不是她能觊觎的,她不管。
但是敢把暗箭射到她身上,那就要做好负责到底的觉悟!!
掌心翻起,炽热的地火应运而生,从掌心的一个小火苗衍生,倏而放大百倍,将她整个人团团围住。火中的人犹如火狱中走出的罗刹,火焰上散出的浓郁杀机引得天河边的低修瑟瑟发抖,个个面色惨白如纸,全都不由自主地往后退。
这“女罗刹”强大的神识扫过全场,所到之处无不引得修士气血翻涌,头晕目眩,像强大的狮王巡视完自己的领地,觉得震慑力够了,她才缓缓开口,吐字如钉地问:“是谁——?”
全场寂静。
不是大家不想说,而是在这样强大的神识之下,想开口已经变得格外困难。
赵一粟的瞳孔已经被火焰映得发红,内心的怒气快要冲天,说出来的话却更加低沉:“呵,没人敢认?”
背后的火焰骤然盛大起来,地火本就是霸道至极的烈火,被赵一粟灵力仓中充裕的灵力滋养着,爆发着,狂舞着,肆虐着!光芒轻松掩盖了天河上所有的祈愿灯,大有把整条天河化成火海的骇人气势!
联想到她曾经有过的火烧漳兴城的战绩,众人无不心生畏怯,想着她怕不是要拉大家一起火葬?竟慌忙四下逃窜,烟云洲禁飞令成了摆设,一时间天空修士拥挤如云,乌泱泱蝗虫过境一般涌入城中。
城中没去看热闹的修士不知道发生了何事,还以为有魔修来袭,全都慌乱地跟着跑,于是整个烟云洲主街跟着震荡起来:
——“快跑!e=e=e=e=e=┌(; ̄◇ ̄)┘”
——“不是,兄弟,咱们为什么跑?”
——“不知道,跑就对了!!”
……
直到天行盟中的高修意识到动静,逆着人潮飞到城外,见是赵一粟在发威,忙阻止:“赵一粟,住手!”
来的这位高修不是别人,正是浮雪真人,七品,漳兴城的城主,也是顾千凝的师父。她已经随手布下结界,将大批可怜的低修从赵一粟的神识威压中解救了出来。
浮雪真人身后站着的正是顾千凝,此时她也惊疑不定,搞不明白赵一粟怎么在城门口弄成这幅样子,自己还一身的伤。
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顾千凝问。
结界中不知是哪个低修回答了句:“咳咳咳……都是争风吃醋惹的祸。误会,官霓她没有跟你抢江云尘的意思咳咳咳……”
那修士艰难解释了两句,就因为头晕说不下去了,趴在天河边上干呕。
至于官霓?早就晕倒在岸边,进气儿没有出气儿多了。
江云尘觉察到异动,飞到城门口时听见的、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。
赵一粟想说什么,忽然觉得浑身气血倒流,手里的地火不受控制,连忙收起法术,整个人从半空中直直掉落下去!
昏迷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是:那枚暗箭上有毒……
顾千凝想冲上去接人,却有人的动作比她更快,闪电一样冲上去接住了赵一粟,打横抱起,扬长而去。
是江云尘。
人影在烟云洲上空消失得无影无踪了,顾千凝才抿了抿嘴:“这个乞巧节过得……还挺有意思,咳。”
浮雪真人大声说:“既然是误会一场,今日的事就不多追究了。天河秩序恢复,大家一切如常。”说完用带着顾千凝也离开。
她这话意思就是明目张胆帮赵一粟遮掩掉了,毕竟这场乱子说大可大,说小也小。不过在场的修士也没多说什么,毕竟赵一粟先被人扎了一箭也是大家都看到了的。